第十二章：她是一张白纸
我扔下那老头，朝关闭的房门冲去。任凭怎么用力，那扇门始终也打不开。
愤怒的转过身，一把抓起床上那老头。他像一具尸体一样任凭我摆布，我扶正他的脑袋，卡住脖子，老头干瘪的身躯软绵绵的半点力。
“说话，你把人弄哪里去？”我怒吼道：“放了她，不然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他依然一脸诡异笑容，一动不动。随意我怎么摇晃，毫无反应。周围黑暗又安静，仿佛刚才那一家人温馨吃饭的画面根本没有出现。
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怎么样的境地。这出现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我明明在飞机上，可是这里又是哪里？
“杜悦！”我大喊一声，没有人回应。我把那老头从床上拽下来，抓着他的脖颈，把他拖在地上向前走去。
整个黑暗的房间，竟然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走了很久，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周围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线，也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是无边无际一般。
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再一次把那老头举起来，他还是那副模样，我恨得咬牙切齿说道：“是你在搞鬼，对吗？其他人呢？这他妈的到底是哪里？”
“留下来陪我，你就自由了，留下来，陪我.....”无数个声音从周围传来，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有小孩的，也有老人的，纷沓而至，钻进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像一个被无数橡皮筋勒紧的西瓜，终于这一刻，我炸了！
抡圆胳膊，把老头给扔了出去。他飞的很远消失在黑暗里，竟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我没有留意到，因为那些人声彻底让我发疯。
身体开个咯咯作响，肌肉开始膨胀，只觉得胀起的肌肉又痛又痒。忍耐不住，伸手抓了一把胸口。竟然一把撕扯下一大块肌肉来，然后那伤口又慢慢愈合。肌肉生长过程带来钻心的奇痒，我不停的在自己身上乱抓乱扯。身体不停被撕碎，又不停在愈合。于是我加快速度，撕扯超过愈合的速度，那一刻，我感觉被扯的只剩下骨头，那种奇痒才消失。躺在地上，等身体慢慢生长。
有一阵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带来一阵烧焦的异味。
窗户？我看看四周，这是一个简谱的房间，一台老式电视，一个沙发，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门上的玻璃被打碎，碎片落了一地。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马尾，黑背心，大胸，迷彩裤，短皮靴，又是杜悦！
我不能确定看到的是真实还是幻象。杜悦笑盈盈的说：“你终于醒了。”她转头对床上的一个人说：“他用的时间比我说的还要短，呵呵！”
我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居然就是幻境里那个被我扔出去的老头。我一头扑过去，却被杜悦拦住。
“哎，你怎么对老人家这么无理？”杜悦不满的说：“坐下来，我给你解释下。”
什么，你解释？难道你和他是一伙的？那个老人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
“老人家你不介意送他一条床单吧？”杜悦问，那老人点点头。杜悦起身从衣柜里找出一跳床单扔给我。
我极度不满的说：“弄跳白床单给我当干嘛。”话没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卧槽，刚才在自己身上乱扯，别扯掉了什么啊？慌忙低头偷瞄，发现还在，当下松了口气。原来那也还是幻觉？
赶紧披上床单，看到杜悦嘴角含笑，小声嘀咕道：“36D笑个毛，早晚劳资要看回来。”
那老人有气无力的说：“孩子，对不起了，刚才是我自私了。”
“什么自私？难道刚才的幻境是你造成的吗？”事情的大概总和这老人脱不了干系，从一上飞机搞鬼的就是他，我忽然想到说：“我们不是在飞机上吗？”
杜悦说：“你看看窗外。”
我走到窗边，看到外面天色已暗，不远处两栋楼房依然在燃烧，空气里布满烧焦的味道。这里是，杜悦的直升飞机坠落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们已经坐上飞机，飞到万米高空，怎么可能一下又回到相遇的地方？
那老人说：“我来给他解释吧，来我这里。”我披着床单，小心翼翼来到床边。那老人一脸和蔼之色，就像幻境里喊我吃饭那老人的表情一样。只是身体，却和被我扔出去那老人一般。想到这里，不由得担心，难道我扔得是这个老头，不然他怎么这么虚弱？
老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他指着地上的一个拖鞋，说：“你刚才扔只是一只鞋子，还打碎了我衣柜的玻璃。”
他抓我的手，我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老人说：“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了。”他看着这个简陋的家，露出一丝微笑。
“我的儿子就是在这个老屋出生长大的。你知道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最重要是什么吗？没错，是家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回忆。
你之前看到那一幕就是藏在我内心的最深刻的记忆。那里有我的老伴，我的儿子，我的儿媳妇，还有两个可爱的孙女孙子。两孩子太调皮，太可爱了。
几年以前的这个时间，孙女暑假，我们一家人决定出去旅游。可是飞机在降落的时候出了事故，还燃烧了起来，那火燃烧的太快了。我好无能为力的，就这样失去了他们。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这太不公平了，我一个老头，百无一用，活着干吗！为什么不要他们活着......”老人低低的哭泣着，过了好一会，他继续讲述：“这几年我一直恶疾缠身，身体每况愈下，对他们的思念也愈发强烈。
前几天，又到了祭日。我没有气力在活着，也不愿意在承受这一切。于是我烧了所有的照片，我平时吃那药，一天只能吃一片。那天我全部都吃了下去。然后躺在床上，等着和他们在相见。
那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很快我就睡着了。
等到醒来，发现自己没去。而时间已过了两天。那药效居然才开始发作，就在生和死的边缘，我一心求死，但是醒来的我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其他的力量在不断的把我从死神那边拉回来。不断的抗争，不断的来回。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
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可以操控那力量，可以创造从无边的幻境，我就在那里和家人团聚，无比真实。
今天你们在楼顶我都有察觉，后来你们说要去坐飞机，就很自私想到了儿女。我想不能让你们坐飞机，而且外面那么多丧尸，太危险！想留你们在我家里，就是梦里那个家做客。”
“但是，你怎么能幻化出那么完成的世界？城东区，机场，飞机还有那些我熟悉的人”我已经完全被他的说法震惊：“你这样的能力真的存在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人摇摇头说：“我只是缔造一个幻境，至于会遇到什么人，有什么情节，那是你的大脑创造的。所以其实你们那里都没去，只是从楼顶下来，走到我的屋子里，原地踏步而已。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两个能力也很特别。”
他望着我说：“你的能力真让人惊叹，居然能变身为狂暴丧尸。而且你还在幻境里提高了自己能力，远远超出了进化的速度。混沌乱世，自会英才辈出，一点不假啊。”
我问杜悦：“你都遭遇了些什么？”
杜悦一脸平静的说：“我什么都没遭遇，大半天光看你在这里发疯而已。”
那老人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女孩子更是特别！”我问特别在哪里？老人又摇摇头说：“她完全没受到环境的影像。”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杜悦，老人说：“我的能力所创造的幻境，可以让激起人很多关于对自己重要的人的回忆，但是这个女娃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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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转过身，一把抓起床上那老头。他像一具尸体一样任凭我摆布，我扶正他的脑袋，卡住脖子，老头干瘪的身躯软绵绵的半点力。
“说话，你把人弄哪里去？”我怒吼道：“放了她，不然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他依然一脸诡异笑容，一动不动。随意我怎么摇晃，毫无反应。周围黑暗又安静，仿佛刚才那一家人温馨吃饭的画面根本没有出现。
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怎么样的境地。这出现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我明明在飞机上，可是这里又是哪里？
“杜悦！”我大喊一声，没有人回应。我把那老头从床上拽下来，抓着他的脖颈，把他拖在地上向前走去。
整个黑暗的房间，竟然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走了很久，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周围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线，也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是无边无际一般。
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再一次把那老头举起来，他还是那副模样，我恨得咬牙切齿说道：“是你在搞鬼，对吗？其他人呢？这他妈的到底是哪里？”
“留下来陪我，你就自由了，留下来，陪我.....”无数个声音从周围传来，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有小孩的，也有老人的，纷沓而至，钻进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像一个被无数橡皮筋勒紧的西瓜，终于这一刻，我炸了！
抡圆胳膊，把老头给扔了出去。他飞的很远消失在黑暗里，竟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我没有留意到，因为那些人声彻底让我发疯。
身体开个咯咯作响，肌肉开始膨胀，只觉得胀起的肌肉又痛又痒。忍耐不住，伸手抓了一把胸口。竟然一把撕扯下一大块肌肉来，然后那伤口又慢慢愈合。肌肉生长过程带来钻心的奇痒，我不停的在自己身上乱抓乱扯。身体不停被撕碎，又不停在愈合。于是我加快速度，撕扯超过愈合的速度，那一刻，我感觉被扯的只剩下骨头，那种奇痒才消失。躺在地上，等身体慢慢生长。
有一阵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带来一阵烧焦的异味。
窗户？我看看四周，这是一个简谱的房间，一台老式电视，一个沙发，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门上的玻璃被打碎，碎片落了一地。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马尾，黑背心，大胸，迷彩裤，短皮靴，又是杜悦！
我不能确定看到的是真实还是幻象。杜悦笑盈盈的说：“你终于醒了。”她转头对床上的一个人说：“他用的时间比我说的还要短，呵呵！”
我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居然就是幻境里那个被我扔出去的老头。我一头扑过去，却被杜悦拦住。
“哎，你怎么对老人家这么无理？”杜悦不满的说：“坐下来，我给你解释下。”
什么，你解释？难道你和他是一伙的？那个老人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
“老人家你不介意送他一条床单吧？”杜悦问，那老人点点头。杜悦起身从衣柜里找出一跳床单扔给我。
我极度不满的说：“弄跳白床单给我当干嘛。”话没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卧槽，刚才在自己身上乱扯，别扯掉了什么啊？慌忙低头偷瞄，发现还在，当下松了口气。原来那也还是幻觉？
赶紧披上床单，看到杜悦嘴角含笑，小声嘀咕道：“36D笑个毛，早晚劳资要看回来。”
那老人有气无力的说：“孩子，对不起了，刚才是我自私了。”
“什么自私？难道刚才的幻境是你造成的吗？”事情的大概总和这老人脱不了干系，从一上飞机搞鬼的就是他，我忽然想到说：“我们不是在飞机上吗？”
杜悦说：“你看看窗外。”
我走到窗边，看到外面天色已暗，不远处两栋楼房依然在燃烧，空气里布满烧焦的味道。这里是，杜悦的直升飞机坠落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们已经坐上飞机，飞到万米高空，怎么可能一下又回到相遇的地方？
那老人说：“我来给他解释吧，来我这里。”我披着床单，小心翼翼来到床边。那老人一脸和蔼之色，就像幻境里喊我吃饭那老人的表情一样。只是身体，却和被我扔出去那老人一般。想到这里，不由得担心，难道我扔得是这个老头，不然他怎么这么虚弱？
老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他指着地上的一个拖鞋，说：“你刚才扔只是一只鞋子，还打碎了我衣柜的玻璃。”
他抓我的手，我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老人说：“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了。”他看着这个简陋的家，露出一丝微笑。
“我的儿子就是在这个老屋出生长大的。你知道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最重要是什么吗？没错，是家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回忆。
你之前看到那一幕就是藏在我内心的最深刻的记忆。那里有我的老伴，我的儿子，我的儿媳妇，还有两个可爱的孙女孙子。两孩子太调皮，太可爱了。
几年以前的这个时间，孙女暑假，我们一家人决定出去旅游。可是飞机在降落的时候出了事故，还燃烧了起来，那火燃烧的太快了。我好无能为力的，就这样失去了他们。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这太不公平了，我一个老头，百无一用，活着干吗！为什么不要他们活着......”老人低低的哭泣着，过了好一会，他继续讲述：“这几年我一直恶疾缠身，身体每况愈下，对他们的思念也愈发强烈。
前几天，又到了祭日。我没有气力在活着，也不愿意在承受这一切。于是我烧了所有的照片，我平时吃那药，一天只能吃一片。那天我全部都吃了下去。然后躺在床上，等着和他们在相见。
那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很快我就睡着了。
等到醒来，发现自己没去。而时间已过了两天。那药效居然才开始发作，就在生和死的边缘，我一心求死，但是醒来的我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其他的力量在不断的把我从死神那边拉回来。不断的抗争，不断的来回。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
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可以操控那力量，可以创造从无边的幻境，我就在那里和家人团聚，无比真实。
今天你们在楼顶我都有察觉，后来你们说要去坐飞机，就很自私想到了儿女。我想不能让你们坐飞机，而且外面那么多丧尸，太危险！想留你们在我家里，就是梦里那个家做客。”
“但是，你怎么能幻化出那么完成的世界？城东区，机场，飞机还有那些我熟悉的人”我已经完全被他的说法震惊：“你这样的能力真的存在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人摇摇头说：“我只是缔造一个幻境，至于会遇到什么人，有什么情节，那是你的大脑创造的。所以其实你们那里都没去，只是从楼顶下来，走到我的屋子里，原地踏步而已。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两个能力也很特别。”
他望着我说：“你的能力真让人惊叹，居然能变身为狂暴丧尸。而且你还在幻境里提高了自己能力，远远超出了进化的速度。混沌乱世，自会英才辈出，一点不假啊。”
我问杜悦：“你都遭遇了些什么？”
杜悦一脸平静的说：“我什么都没遭遇，大半天光看你在这里发疯而已。”
那老人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女孩子更是特别！”我问特别在哪里？老人又摇摇头说：“她完全没受到环境的影像。”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杜悦，老人说：“我的能力所创造的幻境，可以让激起人很多关于对自己重要的人的回忆，但是这个女娃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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