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豪掷赌坊_凤祸天下:女帝顾星楼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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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豪掷赌坊

  离诀国的情况极是有趣而微妙,皇帝顾天只有一位皇后,宫中再无其它嫔妃,倒不是说他曾经一个妃子都没有过,现在的皇后颜华荣当年便是贵妃,顾星楼的生母乃是先皇后,先皇后过世之后,育有一子的颜华荣颜贵妃理所当然的坐上凤椅,母仪天下。

  而自那之后,宫中其它的妃子要么病死,要么摔死,甚至有的吃口饭噎死,死法千奇百怪,生生将原本热闹非凡的后宫凋零得终于只剩下颜皇后一人。

  由此可见,颜华荣的手段要比羲和国那位楚环楚皇后残暴有效得多,整个后宫里头只剩下她一个女人独占圣宠的时候,她终于寂寞了。这样一个满腹谋略的奇女子,终于将手伸向了前朝。

  她已位及皇后,再也没有可以往上爬的地方,但是她的儿子还只是一个皇子,真正的太子远在羲和国,一个太子流亡在外像什么话?于是颜皇后决定杀了这个给离诀国带来耻辱的太子,让自己的儿子坐上太子宝座。

  十分幸运,她的儿子顾星云并不是一个草包,这与她早年的教育有关,她可不想有一个只知沉迷于享乐的儿子,她将顾星云调教得心计深沉,擅用谋略,不管他内心何等阴险狡诈,狭隘自私,但表面上总能做出一副礼贤下士,孝顺皇帝的样子来。

  顾天看不出来吗?他看得出来,顾天将皇后和顾星云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却未加阻止,因为颜华荣做这些深得他心,他也不太喜欢顾星楼。

  只是他不喜欢顾星楼的原因要更深远一些,与很多年前的一些秘密有关。

  但也没关系,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些秘密早已随着那个贱人埋入黄土之中,他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并等到顾星云全部准备好,就将太子易储。

  故而,顾星楼这个离诀国太子当得其实十分的不容易。

  君临最初不明白,顾星楼在羲和国十二年,顾天和颜华荣有无数个机会将他罢黜,为什么却一直留着他到今日,后来君临明白了,身在羲和的顾星楼,心全在离诀。

  十二年来,他在遥远的羲和国,指挥着离诀国的人,精心缜密地织了一张漂亮的网,网里的人是一些老顽固,他们位高权重,注重礼法,坚持着立太子当立嫡立长,顾星云一个庶子,安安静静地当着他的皇子便好,实在不该染指东宫。

  当然还有一些更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顾星楼也是不介意用上一上的,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虽然远在他乡,这太子之位也摇摇晃晃,但始终他的屁股还在坐在东宫那椅子上的,太子府里头也从来没有走进过第二个主人。

  君临来到离诀时,顾星楼对她说,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

  这便给君临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君临开始洒下一捧又一捧罪恶的种子,开遍了离诀国,开出了最美艳最迷人的罂粟花。

  而君临承诺顾星楼,我会助你坐上皇位。

  顾星楼只是笑笑,他说,我知道。

  离诀国的国都名叫邺城,这一年里,邺城不声不响地开起了一些铺子,经营着各式零杂生意,最有名的一处是个赌坊,这赌坊名叫豪掷,雅俗俱有,一楼是推牌九摇骰子的地方,呼呼喝喝憋得一脸通红的赌徒赤着双眼,有的人输了哭天喊地,也有人赢了状若癫狂,足以看尽世间丑恶。

  到了二楼却是要安静许多,这里赌的多是玉石和古董珍玩,不似堵场更像拍卖行,一些同样赌心不小,但不乐意与下方那些粗鄙之人为伍的名流绅士,多喜欢聚在此处,豪掷千金只是最常见的。

  再上第三楼,那便更是不得了,三楼里有绝色佳人轻着薄衫,温言软语相依偎,古筝琴音相陪伴,连焚着的香炉里燃着的香料都是常人难见的鲸香,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处友人来聚相谈的别致地方,而跟“赌”字沾不上关系。

  三楼每月只开一次,所玩的东西在君临眼中看来也再简单不过,扑克牌。

  特制的纸张,用特殊的方法在上面画好黑红梅方,再写上大写的壹贰参肆,君临教会了这离诀国最有钱的一批人,最好玩最刺激的牌局:梭哈。

  能让那个世界的人全世界都为之着迷的赌物,自是有他的理由的,君临懒得研究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玩这种牌的心理,但她给这梭哈重新取了一个极讲究的名字:一手风流。

  一手风流这种玩法很快在离诀国的上流流传起来,但更多的人还是愿意来这堵坊里玩一把,毕竟发牌的姑娘们生得标致水灵,一双小手柔若无骨,制作讲究的纸牌摸上去顺滑如绸,旁边还有俏丽佳人端茶倒水,果子点心皆是精品,更重要的是,这地方身上没有揣个十几万两白银,根本进都进不来。

  所以能来这豪掷堵坊里玩一局一手风流的,都得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普通人连三楼的楼梯都别想爬上去。

  来这里玩一局牌,代表的是他们在邺京城中的地位。

  离诀国兵部侍郎陈章陈大人,前些日子听闻豪掷堵坊二楼来了一副名家字画,是前朝遗迹,保留完好,他几番思量,最好还是带上了银两往这堵坊里走了进去。

  那字画自然是好的是真的,笔墨之间尽是神韵,陈大人看得入了迷,可那副字画的价格越炒越高,已炒到了一万三千两白银,陈大人摸了摸他的山羊胡,思虑良久,这价格过高了。

  “陈大人身上银子不够,带他来三楼,我们送点银子给他。”从不开门的四楼上里有人正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那人吩咐了一声。

  二楼里的陈大人还在皱眉为难,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金银财宝也看得不重,唯独喜欢收集字画,这算得上是风雅不俗的高雅情趣了。旁边一个衣着光鲜,一身铜臭气的男子向他作揖,说话时露出一口金牙:“陈大人,若你再不出价,这字画在下可以收入囊中了。”

  陈章大人眉头皱得越深,此等珍迹若落得这种人手中,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可一万三千两白银……陈章再也出不起更高的价了。

  “陈大人要是没钱,就别在这儿打肿脸充胖子,这豪掷楼里来往的哪个不是达官贵人,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也好意思上这二楼来逛。”那金牙男子讽笑一声。

  “这位公子说话未免过了,陈大人兴许是忘了带银两出门,哪里有你这般羞辱人的?”旁边有人听不下去,出声帮腔。

  “没钱就是没钱,装什么装!”金牙男子啐了口唾沫在陈章脚下,斜眼看着他。

  陈章这些年在朝中也是倍受尊敬之人,从未有人敢给他这种唾面之辱,气得便要打人,好在后面有人拉住他:“陈大人,不要跟这种小人计较,大人身上银子若不够,不妨试三楼试试手气,那里随便都是几十万两银子入手,到时候自可打这人脸皮。”

  “不错不错,陈大人切莫为这种小人动了气。”旁边的人纷纷劝道。

  “是啊陈大人,这种人拿着这样的名家真迹也是玷污了先人的智慧和心血,您切不要动怒。”

  旁边的人劝说得越厉害,那金牙男子神色便越嚣张,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陈大人气得山羊胡子直抖,走到负责此处安全的人跟前说道:“不知可否容我上三楼赢些钱下来,再将这字画买走?”

  负责的人面露难色,只说道:“容在下请示掌柜的,陈大人稍等。”

  没有人知道豪掷的掌柜是谁,更没有人见过他的样貌,只知道他姓钱,人称钱掌柜。

  未过多久小厮来回话,给陈大人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的时间也差不多能堵一把“一手风流”了。陈大人拱手谢过,摸了摸腰间的银票,终于走上了三楼。

  金牙男子不服,骂骂咧咧,小厮们脸色漠然,收好字画藏进机关里,神色冰冷地看着要闹事的金牙男子,倒还真没有人敢在这这里闹事,曾有人输光了家底,带了一群人来寻衅挑事,豪掷堵坊只派出了两个小厮,便将这三十来号找事的人打得胸骨尽碎,三个月下不来床,而小厮毫发无伤。

  自此再无人敢小看豪掷堵坊。

  眼看着陈大人上了三楼,四楼的那神秘的钱掌柜的又说道:“让他赢,去告诉小姐,局开了。”

  小厮领命下去,钱掌柜坐下来,赫然可见那是当年羲和国君家的大掌柜的,钱隆。

  羲和国京中宫变那晚,他与君家一些重要的掌柜顺着灵姬的秘道出城,城外的马车带着他直奔沛城,接到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自称云之遥,乃是大小姐的好友。云之遥带他们坐上船出了海,到了一座岛屿上,本来按说是宰相和君府家眷在一月之内也会到这岛上来与他们会合的。

  可是他们等来的是君家灭亡的噩耗,钱隆与一众忠心于君家之人,如闻晴天霹雳。

  是离诀国太子顾星楼派人将他们一路带来了离诀,他们说,小姐将在离诀与他们相会。

  钱隆手指拔着算盘,算着今日的帐本。这些帐本没有当年君家的那么多那么复杂,上面流通的银子也不如当年的百分之一,但一年之内,在他手下过数的银子已有一个极大的数字了。

  难怪当年大公子准备将君家的生意交给小姐,大小姐的心思连他也远远不及。

  钱隆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回羲和国呢?

  他想给老主人上一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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