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姜弥脸颊潮红，眼睛雾蒙蒙的，看着就很想让人欺负。
周郁汀移开视线，牵着她回去了。
又是一个周末，姜弥要回家，周郁汀去医院，开学上课以后，两人都挺忙的，算起来腻歪在一起的时间还真不多。
高三那年，一家人都住在明信中学旁边的公寓，那栋房子空间不大，章婧嫌不方便，于是这周末全家又搬回了东堂子胡同的小别墅。
东堂子胡同都是老住户了，左邻右舍都熟悉，姜弥下车的时候，就看见霍玫站在门口，微笑打量着她们一家子。
“小然，搬回来了？”
许知然客气地回应，“嗯，好久不见呀霍阿姨。”
霍玫点点头，“有空来家里坐。”
“好的。”
回到家里，梁姨叫了几个人整理东西，姜弥从冰箱里拿着一盘葡萄去找许知然，说：“姐姐，你和霍阿姨很熟吗？”
许知然这一年多跟着章婧做事，在外气质沉稳不少，但在家就还是随心所欲的，没个正形。
她把外套脱下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说：“哪里熟，见面三分情罢了，总归是邻居嘛，而且生意上也有往来。”
姜弥对这位邻居阿姨的印象，仅仅只有艺术家三个字而已，她其实想不通，霍玫即便不喜欢周郁汀，也不至于恨到把人扔进深山老林，自生自灭的地步吧。
她问：“你觉得霍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知然小声道，“看着漂亮又有气质，平时做慈善什么的形象名声都不差，但我听圈子里的人说，她有点偏执，有时候会变得特别疯。”
姜弥追问：“具体什么时候？”
“我听说，霍阿姨和李瀚绎刚结婚那会怀过一个孩子，但她身体不行，那个孩子流产了，后来再也怀不上。”
“但她固执地认为孩子没事，还在家里给他置办了宝宝房和玩具什么的。并且，只要他们家一出现别的小孩子，霍阿姨就有点神经质，认为要来抢走属于她儿子的家产。”
怪不得，霍玫总用看敌人一般的眼神看周郁汀。
被这样一个人缠上，姜弥真心觉得她男朋友很冤，她脑袋嗡嗡地响了一阵，神色有点呆。
这一晚姜弥做了个噩梦，梦里霍玫举着血淋淋的刀，歇斯底里的样子。
醒来后，后背湿淋淋的，满头大汗。
周日，姜弥带着梁姨做的无骨鸡爪，酒鬼花生返校。回到宿舍，她把东西分给室友，和周郁汀打了半个小时视频挂断后就睡了。
第二天，医学院有志愿活动，地点在京平大学教师生活区，帮社区居民免费测血压血糖，宣传健康知识，姜弥和江苒，李宝珠都报名了。
去到现场，才发现贺端也在。大家分工合作，姜弥负责登记信息。
贺端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喝吗？”
姜弥晃了晃自带的小黄鸭水杯，“我有，谢谢。”
礼貌又客气，态度始终淡淡的。
上午太阳有点大，虽然撑了伞但还是热，有大二的学姐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堆小风扇，一人发一个。
姜弥拿到自己的那个，发现是坏的转不动，她也没在意，热就热会吧。
注意到这茬，贺端又凑过来，递给她一个新的，说：“你用我这个。”
“不用了，我不太热。”
贺端笑起来，一口白牙格外显眼，“怕你男朋友吃醋？不是吧，你男朋友这么小气？”
姜弥叹气，贺端这人真的有点难缠，都拒绝过了还这么殷勤。
姜弥喝一口水，干脆顺着他的话说，“对啊，我男朋友就是很小气，被他知道我接受其他男生的好意，他会教训我！”
“怎么教训？难不成对你动手么？”贺端脸色都变了，估计真以为周郁汀是个暴力狂。
姜弥抿唇，红着脸说：“不是，他会亲我！”
莫名被塞了一口狗粮的贺端，“……”
姜弥很少说这种直白的话，但好在这话还是有点效果的，她说完以后，一上午贺端都没再找过她。
中午，姜弥在食堂门口等了五分钟，法学院一上午满课，周郁汀姗姗来迟。
见了面，周郁汀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脸红成这样，很热？”
“嗯，晒了一上午。”
周郁汀便买了一把小扇子让她扇风降温，两人去的清真餐厅，这会吃饭的学生多，周郁汀让姜弥占座，他去买饭。
姜弥正好坐着歇歇，等待的间隙，她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忽然江苒给她发消息：【看学校表白墙。】
京平大学的表白墙可以实名，也可以匿名，姜弥点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名字挂在上面。
【临床二班的姜弥同学，我是真喜欢你，认识这么多年，咱两也算青梅竹马了吧，给个机会？】
发布时间是昨天晚上，虽然发帖人匿名了，但姜弥猜测，应该就是贺端。
这人怎么那么执着啊……
她正出神地盯着手机，头顶忽然落下一道阴影，周郁汀把饭菜放到桌上，坐在她身边，问：“看什么？”
姜弥有点心虚，“没什么。”周郁汀懒洋洋地笑，“藏什么，我早上就看见了，表白墙上有你的名字。”
“你的更多！”姜弥反驳说。
周郁汀道：“不认识不喜欢！”他把筷子递给姜弥，问：“发帖人是贺端？”
“嗯，大概吧。”
“呵——”周郁汀轻嗤，这人还挺坚持的。
姜弥小心看他，“你又吃醋啦？”
周郁汀否认，“没，我女朋友哪里都好，有其他男生喜欢很正常。”静了片刻，他忽地转了话头，问：“你们学院公共课什么时候？”
医学院有些公共课是几个专业一起上，姜弥想了想，说：“思修，不过得国庆回来之后了。”
周郁汀点点下巴，“行，到时候给我占个座。”
“你干嘛？”
周郁汀就着她的筷子吃下一块小炒牛肉，悠悠道：“还能干什么，陪女朋友上课，顺便宣示一下主权！”
这个人，刚刚还说不吃醋呢，口是心非的家伙。
吃完午饭，下午两人都没课，姜弥今天来大姨妈了，肚子有点痛想回宿舍休息，但她又想和周郁汀呆在一起，很纠结。
周郁汀便建议说：“要不……去我家？顺便给你煮点红糖水什么的。”
“嗯？”
姜弥是知道周郁汀在学校附近有一套房子的，之前他说过李佩兰也在。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他家了，但可能两人关系不一样了，姜弥有点犹豫。
现在去他家，不就是见家长吗？她还没做好准备啊。
似乎看穿她的小心思，周郁汀笑意更深，捏她的腮帮子，“紧张什么，外婆不在家。”
“哦，婆婆不在家啊。”
周郁汀笑的胸腔都在抖，“怎么回事，你有点失望，这么着急见家长？”
姜弥耳朵一热，“没有，我是说，家里没人才好呢。”
“好在哪？”
姜弥被问懵了，家里没人到底好在哪……怎么回事，好像更不对劲了。
她嘴巴笨，历来不是周郁汀的对手，三两句就落了下方，只得拉拉周郁汀袖子，求饶：“你不要欺负我了。”
小姑娘软乎乎的，害羞时候白净的脸泛红，格外可爱，周郁汀看的心痒痒，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认输：“好了，不欺负你，那到底去不去？”
“去的。”
周郁汀住的小区叫水之郡，十六楼。两人从学校西门出来，途径篮球场的时候，正好有一帮学生在打篮球，篮球飞出防护栏，滚到他们脚边。
一个穿粉色T恤的男生跑过来，隔着防护栏喊道：“不好意思啊同学，砸到你们没有？”
“没。”周郁汀扬扬下巴，捡起球丢过去。
那男生接过，回了一个笑，“谢了啊。”
篮球场旁边有不少围观的女生，正在议论那个穿粉色T恤的男生：
“他穿粉色也很好看啊，一点都不娘炮。”
“能驾驭粉色的男生太少了！他皮肤白，穿上更显白了。”
……
姜弥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男生穿粉色比较少见，她就是纯好奇，但这个小动作也没能瞒过周郁汀。
周郁汀笑意微收，“你觉得男生穿粉色好看？”
“呃……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姜弥就说：“其实还挺好看的，就是比较挑人，那个男生穿就很合适，不娘而且很有青春活力。”
她自认为给了一番客观的评价，完全没意识到，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夸别的男生，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很快便到了水之郡，家里果然没人，周郁汀给她拿了一双干净的女士拖鞋。
房子是四居室，一百多平还挺大的，原木田园装修风格，客厅有一块大大的落地窗，阳光洒下来亮堂堂的，自然又不失人文的温度。
进门后，周郁汀问：“肚子很痛吗？”
“还好，疼一阵好一阵，这会又不大疼了。”
周郁汀便让她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回房间了，说要换身衣服。
姜弥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没敢乱看，她找来一个抱枕抱着，一边晒太阳一边刷手机。约莫过了十分钟，卧室门打开，姜弥循声望去。
她目光猛地顿住，因为周郁汀换了一件……淡粉色的T恤。
周郁汀穿黑色，给人的感觉很冷酷，穿白色，又有种蓬勃的少年感，这还是他第一次穿粉色。怎么形容呢，姜弥感觉，整个世界都温柔起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颜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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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汀移开视线，牵着她回去了。
又是一个周末，姜弥要回家，周郁汀去医院，开学上课以后，两人都挺忙的，算起来腻歪在一起的时间还真不多。
高三那年，一家人都住在明信中学旁边的公寓，那栋房子空间不大，章婧嫌不方便，于是这周末全家又搬回了东堂子胡同的小别墅。
东堂子胡同都是老住户了，左邻右舍都熟悉，姜弥下车的时候，就看见霍玫站在门口，微笑打量着她们一家子。
“小然，搬回来了？”
许知然客气地回应，“嗯，好久不见呀霍阿姨。”
霍玫点点头，“有空来家里坐。”
“好的。”
回到家里，梁姨叫了几个人整理东西，姜弥从冰箱里拿着一盘葡萄去找许知然，说：“姐姐，你和霍阿姨很熟吗？”
许知然这一年多跟着章婧做事，在外气质沉稳不少，但在家就还是随心所欲的，没个正形。
她把外套脱下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说：“哪里熟，见面三分情罢了，总归是邻居嘛，而且生意上也有往来。”
姜弥对这位邻居阿姨的印象，仅仅只有艺术家三个字而已，她其实想不通，霍玫即便不喜欢周郁汀，也不至于恨到把人扔进深山老林，自生自灭的地步吧。
她问：“你觉得霍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知然小声道，“看着漂亮又有气质，平时做慈善什么的形象名声都不差，但我听圈子里的人说，她有点偏执，有时候会变得特别疯。”
姜弥追问：“具体什么时候？”
“我听说，霍阿姨和李瀚绎刚结婚那会怀过一个孩子，但她身体不行，那个孩子流产了，后来再也怀不上。”
“但她固执地认为孩子没事，还在家里给他置办了宝宝房和玩具什么的。并且，只要他们家一出现别的小孩子，霍阿姨就有点神经质，认为要来抢走属于她儿子的家产。”
怪不得，霍玫总用看敌人一般的眼神看周郁汀。
被这样一个人缠上，姜弥真心觉得她男朋友很冤，她脑袋嗡嗡地响了一阵，神色有点呆。
这一晚姜弥做了个噩梦，梦里霍玫举着血淋淋的刀，歇斯底里的样子。
醒来后，后背湿淋淋的，满头大汗。
周日，姜弥带着梁姨做的无骨鸡爪，酒鬼花生返校。回到宿舍，她把东西分给室友，和周郁汀打了半个小时视频挂断后就睡了。
第二天，医学院有志愿活动，地点在京平大学教师生活区，帮社区居民免费测血压血糖，宣传健康知识，姜弥和江苒，李宝珠都报名了。
去到现场，才发现贺端也在。大家分工合作，姜弥负责登记信息。
贺端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喝吗？”
姜弥晃了晃自带的小黄鸭水杯，“我有，谢谢。”
礼貌又客气，态度始终淡淡的。
上午太阳有点大，虽然撑了伞但还是热，有大二的学姐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堆小风扇，一人发一个。
姜弥拿到自己的那个，发现是坏的转不动，她也没在意，热就热会吧。
注意到这茬，贺端又凑过来，递给她一个新的，说：“你用我这个。”
“不用了，我不太热。”
贺端笑起来，一口白牙格外显眼，“怕你男朋友吃醋？不是吧，你男朋友这么小气？”
姜弥叹气，贺端这人真的有点难缠，都拒绝过了还这么殷勤。
姜弥喝一口水，干脆顺着他的话说，“对啊，我男朋友就是很小气，被他知道我接受其他男生的好意，他会教训我！”
“怎么教训？难不成对你动手么？”贺端脸色都变了，估计真以为周郁汀是个暴力狂。
姜弥抿唇，红着脸说：“不是，他会亲我！”
莫名被塞了一口狗粮的贺端，“……”
姜弥很少说这种直白的话，但好在这话还是有点效果的，她说完以后，一上午贺端都没再找过她。
中午，姜弥在食堂门口等了五分钟，法学院一上午满课，周郁汀姗姗来迟。
见了面，周郁汀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脸红成这样，很热？”
“嗯，晒了一上午。”
周郁汀便买了一把小扇子让她扇风降温，两人去的清真餐厅，这会吃饭的学生多，周郁汀让姜弥占座，他去买饭。
姜弥正好坐着歇歇，等待的间隙，她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忽然江苒给她发消息：【看学校表白墙。】
京平大学的表白墙可以实名，也可以匿名，姜弥点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名字挂在上面。
【临床二班的姜弥同学，我是真喜欢你，认识这么多年，咱两也算青梅竹马了吧，给个机会？】
发布时间是昨天晚上，虽然发帖人匿名了，但姜弥猜测，应该就是贺端。
这人怎么那么执着啊……
她正出神地盯着手机，头顶忽然落下一道阴影，周郁汀把饭菜放到桌上，坐在她身边，问：“看什么？”
姜弥有点心虚，“没什么。”周郁汀懒洋洋地笑，“藏什么，我早上就看见了，表白墙上有你的名字。”
“你的更多！”姜弥反驳说。
周郁汀道：“不认识不喜欢！”他把筷子递给姜弥，问：“发帖人是贺端？”
“嗯，大概吧。”
“呵——”周郁汀轻嗤，这人还挺坚持的。
姜弥小心看他，“你又吃醋啦？”
周郁汀否认，“没，我女朋友哪里都好，有其他男生喜欢很正常。”静了片刻，他忽地转了话头，问：“你们学院公共课什么时候？”
医学院有些公共课是几个专业一起上，姜弥想了想，说：“思修，不过得国庆回来之后了。”
周郁汀点点下巴，“行，到时候给我占个座。”
“你干嘛？”
周郁汀就着她的筷子吃下一块小炒牛肉，悠悠道：“还能干什么，陪女朋友上课，顺便宣示一下主权！”
这个人，刚刚还说不吃醋呢，口是心非的家伙。
吃完午饭，下午两人都没课，姜弥今天来大姨妈了，肚子有点痛想回宿舍休息，但她又想和周郁汀呆在一起，很纠结。
周郁汀便建议说：“要不……去我家？顺便给你煮点红糖水什么的。”
“嗯？”
姜弥是知道周郁汀在学校附近有一套房子的，之前他说过李佩兰也在。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他家了，但可能两人关系不一样了，姜弥有点犹豫。
现在去他家，不就是见家长吗？她还没做好准备啊。
似乎看穿她的小心思，周郁汀笑意更深，捏她的腮帮子，“紧张什么，外婆不在家。”
“哦，婆婆不在家啊。”
周郁汀笑的胸腔都在抖，“怎么回事，你有点失望，这么着急见家长？”
姜弥耳朵一热，“没有，我是说，家里没人才好呢。”
“好在哪？”
姜弥被问懵了，家里没人到底好在哪……怎么回事，好像更不对劲了。
她嘴巴笨，历来不是周郁汀的对手，三两句就落了下方，只得拉拉周郁汀袖子，求饶：“你不要欺负我了。”
小姑娘软乎乎的，害羞时候白净的脸泛红，格外可爱，周郁汀看的心痒痒，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认输：“好了，不欺负你，那到底去不去？”
“去的。”
周郁汀住的小区叫水之郡，十六楼。两人从学校西门出来，途径篮球场的时候，正好有一帮学生在打篮球，篮球飞出防护栏，滚到他们脚边。
一个穿粉色T恤的男生跑过来，隔着防护栏喊道：“不好意思啊同学，砸到你们没有？”
“没。”周郁汀扬扬下巴，捡起球丢过去。
那男生接过，回了一个笑，“谢了啊。”
篮球场旁边有不少围观的女生，正在议论那个穿粉色T恤的男生：
“他穿粉色也很好看啊，一点都不娘炮。”
“能驾驭粉色的男生太少了！他皮肤白，穿上更显白了。”
……
姜弥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男生穿粉色比较少见，她就是纯好奇，但这个小动作也没能瞒过周郁汀。
周郁汀笑意微收，“你觉得男生穿粉色好看？”
“呃……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姜弥就说：“其实还挺好看的，就是比较挑人，那个男生穿就很合适，不娘而且很有青春活力。”
她自认为给了一番客观的评价，完全没意识到，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夸别的男生，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很快便到了水之郡，家里果然没人，周郁汀给她拿了一双干净的女士拖鞋。
房子是四居室，一百多平还挺大的，原木田园装修风格，客厅有一块大大的落地窗，阳光洒下来亮堂堂的，自然又不失人文的温度。
进门后，周郁汀问：“肚子很痛吗？”
“还好，疼一阵好一阵，这会又不大疼了。”
周郁汀便让她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回房间了，说要换身衣服。
姜弥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没敢乱看，她找来一个抱枕抱着，一边晒太阳一边刷手机。约莫过了十分钟，卧室门打开，姜弥循声望去。
她目光猛地顿住，因为周郁汀换了一件……淡粉色的T恤。
周郁汀穿黑色，给人的感觉很冷酷，穿白色，又有种蓬勃的少年感，这还是他第一次穿粉色。怎么形容呢，姜弥感觉，整个世界都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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