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_帝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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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上催芙蓉赤,下助玉藕白。允儿你真把莲叶的精髓画出来了。”朱棣刚言落,朱允文“撒啦”一声将桌上刚画完的画撕了。

  朱棣想抢下来已来不及了,惋惜道:“这么好的画,允儿你怎么撕了。”

  朱允文不理他继续另铺纸画,这时朱棣才发现旁边还有许多被撕毁的画,展开一看都是画着莲花,诧愕朱允文何以将如此好的画都撕了,细看之才发现问题所在。朱允文这一副副画上所绘莲花都不及莲叶、莲藕那么脱俗,淡雅的似没有活力,浓艳的又显俗气了,难怪他要撕了。

  朱棣笑着放下这些画,重新缠住朱允文将他拥入怀中,丢了他手中的画笔道:“画画讲究一个心境,允儿你心未静当然画不好。”

  在他怀中的朱允文淡淡的抬起头来道:“我安安静静在这,怎么未静了。”

  “你在思一个远方的人对吗?”

  “我能思的人都死在你屠刀下了,何言思。”朱允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平静的说这些话。

  “他二月后就回来了。”

  “郑和要从西洋回来了。”朱允文眉欢眼笑的讯问。

  还说不思,自己只说了“他”就想到郑和了,朱棣郁闷着呢!

  第57章

  明月斜,秋风冷。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

  明天就是郑和回来的日子,朱允文是怎么也难心静,有点似小孩子要得礼物的兴奋感,半抱半哄拉他上床同赴云雨的朱棣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甚感索然无味的结束了情事。

  朱棣觉得自己还真越来越向君子发展了,以前半强迫与朱允文行房他都乐在其中,现在一觉这宝贝儿没这意思,自己爽了都觉有负罪感。

  抱着打理干净的朱允文再次窝入被中,朱棣侧撑着身子,不含情色味的用手指顺着朱允文眉眼轻抚。

  轻合着眼儿任朱棣的手在自己脸上抚摸,朱棣刚刚草草结束的情事与在浴室里始终紧抿的唇让朱允文知道他十分的不痛快,他还想明天下床迎接远归的郑和,若再招惹,不小心碰到朱棣逆鳞上,“吃不完兜着走的”准是自己。

  感受着手指上柔嫩的触感,再看朱允文浅浅细细的呼吸,朱棣的不悦慢慢散去。自小为生存空间拼搏,想要什么就伸手去夺的朱棣从不信命,更将因果报应当成无稽之谈,但现在当这玉碾似的容颜占据了自己全部的生命时,他想这一切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当年建文帝燃起自焚的大火,他的心随着升腾的烈焰飞上云空、神游海宇、俯视八极,感觉从现在起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却也在同时为火光照亮下的浅浅薄笑着了魔,他似第一次认识这个叫了自己二十年皇叔的人。

  朱棣的手抚摸的越发柔和,低头将唇印在了朱允文水嫩的唇上,伸出舌头舔抚着,见朱允文毫无阻挠的意思,将舌头送入朱允文口中与他纠缠,缠绵悱恻的一吻结束,朱棣将头一撇,枕在朱允文胸膛上轻笑,低低的笑波扩散,朱允文不明就里,垂下水潋潋的眼睛去看朱棣,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融,久久凝视。朱允文是疑惑;朱棣是领悟。

  再一次俩人的唇相触,但朱棣已非刚才的柔缠蜜绕,似要将朱允文吞噬入腹般啃咬,吃痛的朱允文挣扎着躲反被压制的更不能动,感觉朱棣又在扯他身上衣服,认命般闭上眼放弃了挣扎,想,希望明日见郑和时的样子不要太惨。

  感觉全部肌肤都已暴露在空气中,等待着朱棣给予的狂风恶浪,脑中蹦出“自己更惨的样子郑和都见过,还在乎干什么”。

  眼睛未睁,一掌已挥出,手掌与脸撞击发出不小的一声,睁眼,见实实在在受了自己一掌的朱棣看着他的眼睛竟然笑开了,朱允文心脏一阵抖颤,做好了最坏打算,当朱棣再一次扑上来时已视死如归了。

  “允儿你知道吗?只有你双眼被怒火染透时,你的眼瞳中才有我的倒影。”

  还未明白朱棣话中的意思,接下来朱棣伸手为他整理好衣服更是大出朱允文意料,整理好从新拥他入怀的朱棣自顾自说道:“你的脑子可以想别人,你的心与眼瞳都太小了,能不能只容纳进我,看在苍天让我为你动心的份上。”

  朱允文都快认为朱棣中邪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接下来朱棣把当年太祖高皇帝为了促进皇族之间的亲情,让他们几个皇叔一起陪皇太孙游历的事讲了一遍,说到他们兄弟几个跟本不把小鸡样的朱允文放在眼里时还感慨了一下:“怎么那时怎么看也不觉得你风华绝世呢?”

  当年游历的事朱允文怎会忘,他是在那时第一次知道自己怎么样不受皇叔们待见,被暗中欺负轻视了还在皇爷爷面前说皇叔们怎么怎么照顾自己,若那时将实际真相告诉皇爷爷不知自己还是不是这下场,但重新来一次,他还是不会说,因为他不忍皇爷爷向自己亲子下狠手。在自己谎言下皇爷爷心慰的笑,朱允文认为才是自己该永远记住的。

  一整夜朱棣都在诉说当年朱允文当皇太孙时与皇叔们相处的点滴,都是不愉快的记忆,仁明孝友的朱允文在登基时已埋葬的记忆。

  熬不住了,沉沉睡去时,朱允文脑中只有“朱棣说这些干吗?”

  见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朱允文,朱棣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轻叹:“这些是说给我自己听得,回忆里没有一点曾为你动心的过往,现在的患得患失只因你是我的天遣,我不该接受,却怎么甘之如饴,哪天老天解开了这道咒诅,我是否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郑和出使西洋二年,朱允文以为再见他们会陌生,但当被海风吹红了脸的郑和带着温和的笑出现在他面前时,朱允文竟有郑和从未离开过的错觉。

  千言万语皆在彼此一笑间,只是郑和将目光落在朱允文昨夜被朱棣啃伤的唇上时黯了一刹,一切真的什么也没变,再相视一笑。

  站于旁边,见在那俩人笑来笑去中已黑了半边脸的皇帝陛下被他们完全忽视,朗亦风怎么觉得自己就是爽呢!

  既然是接风洗尘,当然席上有美酒,见朱允文轻酌了一口酒后,皇上的脸不光恢复了正常,还罩上了喜色,有幸坐陪的朗亦风差点将鄙视行于外。

  酒酣耳热,席散人走,这冷宫中今夜的春意盎然当然不必说了。

  打着酒嗝往自己住处去的朗亦风远远瞥见郑和与李严几乎挨着往冷宫门口赶,酒醒了一半,嘴一撇:“只听说有宫女与宦官对食的,这宦官与宦官也能对食。”

  “姓朗的,你又胡言乱语什么,什么对不对食?”

  耳边一声巨响,是已怒目横眉的周慎,朗亦风忙打哈哈道:“周公公你听错了,我说得是寒食节,寒食。”

  “还太医呢?连讲话都讲不清楚,养你这号人干吗?”

  见周慎奚落着走远,朗亦风感慨“若这宫中总管都似周慎,这日子该多美好!”

  第58章

  秋夜长,秋夜长,夜未曙。投我以百犹,煎我以百虑。夜长夜长谁与度。

  朱棣与李严一前一后进了冷宫,远远就听见朗亦风咋咋呼呼的声音,顺着声音到了湖心亭,只见朗太医手托着腮,半张着嘴神往的看着郑和。朱允文含笑品茗,含蓄地将目光投在绘声绘色言语的郑和身上,郑和正在讲述他下西洋的见闻,郑和正说:“传说释迦牟尼到了这岛上,被偷去了袈裟,就规定这个岛的岛民以后世代都不能穿衣服,所以他们至今都是不穿衣服的,这种不穿衣服的人称为土人,我们必须拿着椰子与土人交换,否则土人就会放毒箭,如果不幸中箭就必死无疑。”

  听得朗亦风又想尖叫下,一见朱棣走入忙禁声跪拜,朱棣进来只把同时跪下的郑和扶起来,并言道:“才刚回来应好好休息,郑卿你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不用急于现在讲,各国使臣半年后才走,你有半年的时间可讲。”

  “是,皇上。”郑和谦恭地应声,一惯宠辱不惊的样子让人想讨厌都难。

  “这次你们出使西洋有惊无险回来,实感神护佑,奏请朝廷在龙江建一座天妃庙,朕已准了,就有你与王景弘负责。”

  “吾皇万岁万万岁!卑职代天妃娘娘谢皇上皇恩浩荡。”这次郑和还真有点动容了,再次跪下,脸都贴上了地面。

  向来淡泊名利的郑和何以一听建造天妃庙这么铭感五内呢?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话说当时船行在大海上突然乌天黑地,浪滚涛翻,狂风刮地而来时,郑和与王景弘跪道:“信士郑和,王景弘恭奉南赡部洲、大明国朱后帝钦差,前往西洋,抚夷取宝,不料海洋之上,风狂浪大,宝船将危,望乞天神俯垂护佑。回国之日,永奉香灯。”祷告已毕,风就不见了,浪也不见了。生死悠关的时刻,天气突然变化,风平浪静,因此郑和与船上所有人员认为是天妃护佑的结果。

  见郑和这样,跪着没人理的朗亦风腹诽:“傻不傻,你真当你家主子在乎那个死了千年的女人,无非是找个让你感兴趣的事打发你,让你没空来冷宫献殷勤,死宦官悠着点,你主子吃你干醋呢!”

  郑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就起身告退了,完全被忽视的朗亦风不知自己是该跟着退出湖心亭,还是继续跪在这,踌躇不决间小腿上被人踹了一脚,错愕仰头,入目的还是李严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眼角余光扫到永乐帝已握住了始终坐着的朱允文手,立时领会,无声无息退出了湖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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