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_穿进古早虐文里当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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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那三娘子哪儿呢?”

  宋引玉再次问到,谢三娘子手里抓的东西可不简单,现在她走了,谁来接手?

  谢临安答到:

  “账本明日会有人带回来,账先一并查了,过后账本你交给裴娘子即可。

  往后府里的帖子会送到你手里,你不想去的,拒了就是。”

  宋引玉听他这么一说,有些不安:

  “这,会不会得罪人啊?要是他们记恨,给你使绊子怎么办?”

  谢临安摇头,声音极轻道:

  “皇上与先皇不同,先皇儒雅温厚。

  皇上则经天纬地,雄心勃勃。

  他极不喜朝臣私下结交,过往甚密。”

  这下宋引玉听懂了,说白了,狗皇帝是个独断专行唯我独尊的,不喜欢臣子私底下走的太近。

  况且谢家本来就家大业大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要是再出去和权贵结交,一定会惹得他不高兴。

  所以现在谢府需要的是低调处事,而不是在京城中长袖善舞,拉帮结派。

  这也难怪,谢三娘子那么轻易就被夺了手里的权。

  想来,即便没她们二人的这次争执,谢三娘子在这个位置上也待不了多久。

  光听秦嬷嬷之前说的,也能知道,谢三娘子行事有多高调,那可是满京城贵妇圈的座上宾。

  事情便是这么定下来了。

  正好宋引玉自己也喜欢窝在家里,主要还是太冷了。

  要是开春了,她还可能出去走走转转,看看这个时代的风俗特色。

  现在就先不做那些个人情往来吧。

  宋引玉将账本全塞给了秦嬷嬷处理后,还以为能偷个懒。

  但很快更麻烦的事来了。

  虽然谢临安说,如果有帖子上门,她不想管的,可以不用理会。

  但是那毕竟是针对外人,可如果是族人上门,她还真不能,随心所欲说不见就不见。

  谢家这棵大树在京城这么多年,早就枝繁叶茂了。

  就光谢家的族亲,多如牛毛,这还只是住在京城周边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听说了她与谢三娘子一事,知道谢三娘子被赶回了二房。

  所以从第二天开始,那些谢氏族人的拜贴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一封封地递到她手里。

  而这些人是作为谢家的旁支来拜见家主夫人,她还不能不见。

  按照秦嬷嬷的说法,这些人往后都是要靠谢府庇佑过活的。

  日后不喜欢了,可以不见,但是现在须得见上一面。

  无法,宋引玉只能敞开门见人了。

  更令她苦恼的是,这些人还不是一次性来的,分了好几波。

  有的没住在城中,还在来的路上。

  根据谢家的规矩,宋引玉穿戴,打扮行走坐卧都是有标准的。

  族人拜见家住夫人也都是有规矩的。

  她们不懂,还是安嬷嬷从旁协助,才没出什么差错。

  宋引玉每日早起,强打起精神,脸上挂起得体的笑,要像个吉祥物一样,坐那儿等着谢氏一族中的妇人前来拜见。

  她能看见她们眼中的好奇。

  幸而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嘴碎的人,除了委婉地问上一句关于谢三娘子之事,在得到了宋引玉一句千篇一律地官方回答后,便不会再深问了。

  宋引玉也越发确认,就是因为谢三娘子一事才导致了这些人,这个时候来来见她。

  她猜测,约摸是有点慌了。

  毕竟谢三娘子从十岁就养在谢府,管了这么多年的账,结果一朝对她不敬就被遣送回了二房。

  这些人能不慌吗?总是想要来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吧。

  不过只是坐着应付这些人,宋引玉也累得够呛。

  谢临安在头天回来就发现她精神不济了,他本是让她把时间往后挪,不用那么急把所有人都见了。

  若是隔得远的,拒了也是无妨的。

  可宋引玉自己打量,反正见都见了,索性一次性把事情处理完。

  不然老是拖着,心里总存着事,她也休息不好。

  秦嬷嬷怕她撑不住,找了裴娘子帮忙,把拜贴挑选了一圈,捡着紧要的人见。

  其余的都听谢临安的给拒了。

  整整三天,宋引玉觉得脸都笑僵了,每天都累得慌。

  一沾床就睡,然后第二天辰时起床。

  这么一折腾,宋引玉的身子还是没撑住,病了。

  说实话她这具身体就像个四面漏风的破屋子,单薄得很。

  在第三天见完最后一波后,宋引玉那天下午回屋眼睛都睁不开了,天还没黑,躺床上就睡着了。

  睡到谢临安回来,糊里糊涂地起来用了晚膳。

  等夜里再躺下没多久,人就烧起来了。

  谢临安那时还没睡着,只是身旁躺着的小姑娘突然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

  谢临安正无措时,然后就感受到了小姑娘身上不同寻常的温度。

  再皱眉一摸额头,果然这会儿已经发热了。

  他轻声唤了两声,宋引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接着又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衣袖,才慢慢睁开眼睛。

  那眼睛里泛着红血丝,又雾蒙蒙的,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好几拍。

  “来人。”

  谢临安高声喊到。

  很快,刚刚才躺下的阿月阿星提灯走了进来。

  “大人。”

  “去叫大夫,夫人发热了。”

  阿月两人脸色一变,只是还算镇定。

  阿星出了房门,出去叫大夫。

  阿月熟练地开始安排一切,命人准备水和帕子。

  毕竟这么多年都是真的过来的,她们还不至于慌乱到找不到东南西北。

  刚刚熄灯的小院又重新灯火通明起来。

  不多时秦嬷嬷也来了。

  她担忧地朝里看了看,随后皱起眉头拉着阿月低声问到:

  “怎么不先服侍大人起身?”

  阿月脸红了红,有些为难地说:

  “夫人拉着大人,不让起身。”

  秦嬷嬷一愣,又抬眼仔细往床帐里瞧去。

  果然只见宋引玉抱着谢临安的胳膊,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了。

  但凡是谢临安动动要起身,她哼哼唧唧地闹不舒服。

  红着眼,平日里清明的眼里都浮着水色,像是下一瞬就要落泪一般。

  腻人得紧,难怪阿月要红脸。

  其实宋引玉没烧多厉害,她也没失去意识。

  可她现在的状态就跟喝醉酒一样,全身又酸又疼,太阳穴绷着地疼。

  人躺床上都难受地受不了。

  呼出的气息,每一口都是灼热。

  她很难受,所以她想和谢临安亲近。

  这种难受不仅是身体的,也是心理上的。

  孤独,脆弱感一下一下透过身体直击灵魂。

  她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要抱着谢临安,这样好像才有了一线生机,不然她会溺死在这种汹涌而来的情绪之中。

  “头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临安温柔细语地问到,眉头紧锁,秾艳昳丽的眉眼上,染上了浓浓的担忧。

  他知道宋引玉的身子不好,只是入了谢府后,她一直很精神没生过病。

  所以现在乍然遇见她病了,谢临安着实有些手足无措。

  一股一股的酸涩从嗓子眼涌上来,直冲宋引玉鼻腔眼眶。

  一想到她无依无靠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

  或许终其一生都见不到爸爸妈妈,亲人朋友了。

  巨大的恐惧险些将她击碎。

  而在这个时代,她又像是个局外人,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扭曲,罩上了一层纱。

  宋引玉嘴唇煞白,双眼呆滞,一种恍如隔世又像是要离魂一样的感受袭来。

  复杂的情绪让她无法承受。

  她只能牢牢拉着谢临安的手。

  “可是哪里不舒服?再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干净清冽的声音仿若冲破了迷惘。

  宋引玉抬头看他,半响吸吸鼻子,弱气地说:

  “你叫叫我吧,叫叫我好吗?”

  谢临安垂首,目光轻荡了一下,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迟疑了一下,他温声唤了道:

  “窈,窈奴。”

  他难得的磕巴了一声。

  这个名字是原主的小名,其实并不算是在叫她。

  可是看着那双温柔地宛如春日微风一样的眸子,此刻里面印入的全是她苍白的病容。

  那双眼睛就像是透过了这具躯体,看进了她的灵魂。

  谢临安在认真又温柔地唤着窈奴。

  这一刻,宋引玉不管窈奴这个名字是谁的,她只知道,谢临安现在叫的是她。

  眼睛含着的滚烫的泪水顺着太阳穴滑下去,她依赖地又抱紧了谢临安的手臂,一点也不想放开。

  她为了这个人来的。

  宋引玉原以为她是来救赎他的,可是好像是他在救她啊。

  谢临安察觉到了小姑娘深深的不安,他叹了一口气,随后双臂一伸,将小姑娘揽在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想让她舒服一点。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谢府有供奉的大夫,就住在府里。

  所以人很快就到了。

  大夫姓庄,早先被派去宋府替宋引玉瞧过病,对她的状况大致有个普。

  在听到是宋引玉病了,药箱里这会儿装的全是续命的东西。

  可到了第一眼看见亲密的两人,顿时一愣。

  谢临安半坐床上,宋引玉被他轻柔揽在怀里,一个靠在另一个怀里揪着衣服默默垂泪,一个满脸担忧,眉头紧锁。

  庄大夫从未见过这样的谢临安。

  要知道他们这位谢大人,什么时候不是衣着整齐一丝不苟,端方持重一身的清冷内敛。

  整个人活似天上的谪仙,不染红尘。

  现下看着倒像是被拉入红尘,情绪外漏了。

  “庄大夫,麻烦你了。”

  谢临安抬头对他道。

  这惊醒了还有些呆愣的庄大夫。

  他回过神来,神色肃然没了心思想其他。

  只坐在阿月搬来的凳子上,开始为宋引玉诊脉。

  屋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不敢说话,紧张地等着庄大夫的诊治。

  庄大夫医术很好,虽称不上什么神医,但也是医术高超。

  这会儿一答脉,寻摸了一下,心里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他松了一口气。

  “大夫,怎么样了?”

  见庄大夫收回了手,秦嬷嬷先忍不住开口问到。

  “没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受了些凉养一段时日就行了。

  只是夫人身子骨弱,要小心养护,不要忧思过度,慢慢就好了。”

  “谢天谢地。”

  秦嬷嬷吐出一口浊气,双手合十高兴道。

  每次宋引玉一病,都是要命的那种。

  大夫一来,没一句是好的。

  这一次,虽是发了热,可总算从大夫

  口里听到了好这个字。

  这叫她怎么不高兴。

  想想一个月前,夫人这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秦嬷嬷心底里又忍不住隐晦地想,或许那冲喜之法还真是有用。

  “我给夫人开些药,煎着先吃一段时间吧。”

  “好好好,谢谢庄大夫。”

  秦嬷嬷高兴地道谢,

  “阿星,等会儿你跟着庄大夫去拿药。”

  “是。”

  阿星应到。

  “大人,那老夫先告退了。”

  庄大夫让药童背着药箱,向谢临安告辞。

  “去吧。”

  “是。”

  庄大夫转身离开,阿星跟着去拿药了。

  等大夫走后,谢临安垂眼,正要开口时,却见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头上是过了凉水的帕子,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她一点也没受这些影响,人睡得极熟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只是两颊的红晕,微重的呼吸和眉间的浅淡的褶皱,说明了她的不舒服。

  “大人,您去睡吧,这里交给我来,我会看顾好夫人的。”

  秦嬷嬷压低了声音道。

  “无事,嬷嬷去处理其他的事吧。”

  秦嬷嬷闻言,欲言又止地看了谢临安一眼,最终还是咽下了嘴里的话,先应声出去了。。

  院子里的人已经被全部叫起来了,等会儿阿星回来还要安排熬药。

  事情还多着,她是要先去处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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