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_狼口偷食(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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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第二日一早,苏然和傅大刀准备穿越水洞。

  水洞就是之前苏然和殷祺发现的,在山壁高处,河水的源头。

  傅大刀说水洞内狭窄,五爷拖着断腿,泡在水里对伤势不利,所以他带苏然先一步离开,再带何进回来。

  这谷中谷往外走的暗道有多条,这一处算是比较容易走的,就连苏然这样的废柴努努力也能爬进去。

  殷祺将他的玉佩交给傅大刀,算是见到何进时的信物。

  站在山壁下,苏然抬头向上看,纠结片刻,回身问殷祺“你真的不能上去吗”

  傅大刀拿出昨夜他用树枝编成的绳子,一端让苏然系在腰上,自己系在另一端。

  听到苏然这样说,傅大刀回到“我们动作快一点,运气好今晚五爷就能出去了。”

  苏然目光落在殷祺身上。

  昨天她到底没能帮他刮胡子,殷祺只是借机将她拉近嘱咐了几句话,他当然不可能把咽喉这么重要的部位交给苏然。

  此刻他断腿处绑着树枝,衣衫多处破损,有胡茬冒出来,和苏然初见他时的谪仙样相去甚远。

  殷祺面色淡然,由着苏然打量他。

  苏然想到很快这谷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心下十分不忍,凑过去小声说“要不这匕首留给你吧,万一有野兽什么的”

  殷祺瞅着她,笑道“在我看来,活人远比野兽可怕,所以匕首还是你收着吧。”

  苏然咬唇,欲言又止,最终说“我肯定会带人回来救你的”

  傅大刀已经准备攀爬,他一马当先,将长刀挂在腰上,徒手开始攀岩。

  苏然跟在他下面,有绳子借力,虽然艰难,总算没有摔下去。

  傅大刀到了洞口,回身把苏然拉上来。

  洞口水流有点急,苏然扒着洞边,向外探头想看看殷祺,就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头上,目光放远,不知在想什么。

  傅大刀在后面拽了她一把“走吧,别看了。”

  二人?着洞中的河水走。洞内时宽时窄,从山壁缝隙中有光漏进来,使得洞中没那么黑,勉强可辨认道路。

  苏然跟在傅大刀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鞋袜完全湿透。昨日殷祺叮嘱过她,要防着傅大刀,不可脱鞋袜。

  走了不知多久,傅大刀忽然开口“到了。”

  苏然抬头,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非常宽敞的石洞,上面缀有乳白色的石钟乳,地上是一片湖水,水光与石钟相辉映,在洞中形成了一种光影交错的神奇景象。

  这洞中湖大约就是谷中河水的源头了。

  苏然发出一声惊叹。

  傅大刀回身看看她,笑呵呵地蹲在湖边伸手掬水抹了把脸。

  苏然环顾四周,发现这洞中围着湖水的石壁上,有大小不等的十余个洞口,其中数个与湖水相连。

  她回身,仔细看看刚刚走过的那个通道,问“哪一个是出口”

  傅大刀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擦了擦手,又抬头往那几处望去。

  片刻后,他转过身对苏然说“你是五爷的女人吧”

  苏然第一次到虎爪寨时,傅大刀虽然觉得这人瘦弱白嫩,却没往女人那想,毕竟官差里没女人。

  不过昨天知道他是五爷的人,并非官差,而且还那么容易红眼圈,傅大刀就起疑心了。

  苏然没有表现出他预料中的惊讶,只是顿了下笑道“我也不是特意瞒着大哥,只是平日穿男装习惯了,身边熟人都知道我是女的。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只是五爷的手下。”

  傅大刀的表情隐在他的络腮胡子下,再加上洞内光线不够,苏然辨不出他神情。

  傅大刀开口,说出的话听上去倒有几分笑意“这山谷中的暗道像个迷宫,就连我们常住山中的都不时会丢上一两个人。我若是有心,只要藏在暗道中,曹云天他们绝对找不出。不过现在有了五爷的玉佩我行事就方便多了,也不怕跟曹云天他们撞上。”

  苏然抿唇,小心地问“所以你不打算去叫人来救五爷了”

  傅大刀将长刀从身上取下,抓在手中,坐在一处突出的石台上,瞅着苏然说“实不相瞒,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五爷效力。单五爷圆滑老练心狠手辣,我与他有了这仇怨,将来就算跟着他也出不了头,更何况我还用毒果威胁他。”

  苏然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用怕,我要是想杀你一进洞就可以动手了。”傅大刀说,“我现在就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苏然勉强扯个笑问“跟着你去哪啊”

  傅大刀瞅着他,铜铃似的双眼在水光的倒映下闪着亮光。

  “你别跟我装糊涂。你是女的我是男的,跟着我自然是我去哪你去哪。我傅大刀如今是一无所有,但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再建个虎爪寨出来,到时你做我的压寨夫人。”

  苏然犹豫着问“我要是不同意的话”

  傅大刀叹道“那这洞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苏然在心里长出了口气,有一种悬念片看到结尾的感觉。

  她走过去在傅大刀身旁坐下“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咱们俩接下来去哪”

  傅大刀颇是诧异地看着她,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忍不住怀疑道“你可是在耍我”

  苏然比他更诧异地回看他“我耍不耍你有区别吗我现在中毒了,又打不过你,我又不想回去跟五爷死在一起,那不就只有一条路可选吗。”

  傅大刀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心情不错,站起身,往一处与湖水相接的洞口走去,边走边说“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苏然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嗯了一声。

  傅大刀回头,看苏然很听话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山谷外被曹云天的兵包围着,他很难闯出去,如今有了单五爷的玉佩,若不小心与曹云天他们撞上,他就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原本他打算一进洞就将苏然杀掉,但是昨日他隐约察觉苏然其实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听了他过去的事,还会为他心酸,就有点舍不得,想着如果她同意跟自己走,就放过她。

  苏然在他身后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傅大刀“我们先出去,尽量不跟曹云天他们撞上,万一碰上了到时你不要说话。”

  “然后呢”苏然又问。

  “然后我们往北走,那边是三不管地带,曹钟文没那个本事找过去。”

  这地方有人管都这么乱了,三不管地带得多乱呀,苏然心里吐槽,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她一手抚住另一只手腕,那里还有轻微的疼痛,这是被殷祺攥的。

  昨天,殷祺借口让她帮忙刮胡子,暗中对她说“他已经怀疑你是女人。”

  苏然觉得意外,但一琢磨也在情理之中,本来她装男人装得就不像。

  却听殷祺又道“明日他若在路上提出要求,你都假意应下。等见到何进,不管问什么,你点头就是,何进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苏然疑惑,这什么意思

  “若是他不带你去找何进,”殷祺又道,“你记住,我们吃的果子,他也吃了,这种果子毒性不大,隔日会使人身体麻痹一柱香时间,这是你唯一杀掉他的机会。”

  苏然明白他信不过傅大刀,但还是觉得有点突然“你会不会是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最好。”殷祺淡淡的回,“你一定要记清来回的路。”

  听他的意思,似乎肯定傅大刀是骗他的,苏然皱眉说“我觉得他人还行啊,到时好好劝劝”

  殷祺猛地抬头,抓着她手腕的手用力收紧,将她拉近身前,牢牢盯着她的眼睛。

  “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会死,而你”殷祺冷冷地说,“会比死还不如。”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些,苏然疼得倒吸气,胳膊摆动,想要挣脱桎梏。

  “放手,你弄疼我了。”

  “很疼吗”殷祺不但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疼痛会不会让你觉得真实点”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苏然咬牙切齿瞪着他。

  “这不是一个游戏。”殷祺一字一句,“这是真实的世界,你会疼也会死。收起你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聪明,记住我的话,按我说的做。”

  苏然气上心头,一抬脚,冲着殷祺受伤的断腿踩去。

  殷祺抬手将她往后一推。

  苏然站立不稳,坐到地上,眯起眼恨恨地盯着他。

  殷祺和她对视片刻,慢慢说“敌人就是敌人,和他是好人坏人无关,不管他过去现在有多惨,他还是你的敌人。轻易地对敌人放松警惕,你不死谁死。”

  “我就不死,谁爱死谁死。”苏然站起身,拍拍土,一抬头看到殷祺又恢复那样云淡风轻的?叛??辛松??澳阈挪还?思遥?托诺霉?伊恕

  “我也不信你,我只是信你会选千两白银。”

  苏然手顿住。我去,差点忘了,人家是老板,瞧瞧她刚才,干吗呢跟老板动手简直大逆不道。

  苏然讪笑着说“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其实你好好说嘛,动什么手呀。”

  “你看我手腕,都这么红了。”她把手腕往前一送,“这得算工伤。”

  殷祺看过去,她白皙细瘦的手腕上确实有明显的红印。

  苏然想到这里,用余光瞄了眼傅大刀,心中暗叹,到底还是让殷祺猜中了。

  她确实觉得傅大刀人还可以。站在梅花寨人的角度,他是敌人,但是人家虎爪寨的,说不定都觉得自家老大有能力有野心,肯定能带他们过上好日子。

  不过就像殷祺说的,这和傅大刀是好人坏人无关。

  她肯定不会跟着傅大刀去北地,当什么看都看不见的压寨夫人,别的不说,就他那一脸络腮胡子就不是她的菜。

  接下来她希望能遇到何进,她不想杀人。

  就在苏然想着昨日殷祺的话时,殷祺此时也在想她。

  苏然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说她胆小吧,她敢冒充官差,敢用剪刀威胁他,还敢趁人打仗时捡漏,做这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时,她面不红心不跳。

  说她胆大吧,她又什么都怕,怕疼怕死怕河水冰怕骷髅,就连他给自己正骨她都怕。

  而且她还知道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比如逍遥客。她说话随意也像是个性如此,而非刻意吸人眼球。

  什么样的家庭会养出这样的孩子

  殷祺觉得,用胆子大小来形容并不准确,她更像是个天外来客,在游戏人间。

  这个世界、他们这些人在她眼中都像一个个玩偶,她随着心情东搅搅西搅搅。

  殷祺担心她和傅大刀离开后,再起了玩心,做些出人意料的决定。

  这不是个游戏,这关乎他和她的性命,所以昨日他一时心急,用了些力,想要让她牢牢记住不可轻举妄动。

  殷祺叹气,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那果子确实毒性不大,只是他与傅大刀打斗时催动内力,之后又落崖受伤,因此毒性伤害更强。

  他忍了一日,等他们都离开后,谷中静寂,才终于吐出这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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