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_狼口偷食(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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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 47 章

  苏然听完殷祺的话,明白自己是漏了点马脚。

  原主不能吃红薯,这点她是不知道。事实上,关于原主的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但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身体是真的,她就硬不承认,谁还能把她怎么着

  何况现在跟在身边的人,本来也没几个认识原主的。

  她看看那杯药,没动,漫不经心地说“我的身体我当然了解了,但宁可肚子不舒服我也要吃红薯。”

  顺便送了殷祺一个“管太多”的眼神。

  她肚子难受,挺想喝药的,但是当着殷祺的面又不好打自己的脸,就强忍着,想等他走了再喝。

  屋里几人都不说话,全稳稳当当地坐着。

  苏然忍了会儿,奇怪地问殷祺“你怎么还不走”

  殷祺没回,却盯着罗乘风要走一起走。

  罗乘风毫不示弱,用眼刀回敬过去我是自己人,不用走。

  苏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胃里,哪顾得上这两只。她眉毛拧在一起,直想发飙。

  真真叹气,走上前一步说“陆堂主,二当家,庄主该休息了。”

  等他们一离开,苏然忙把那杯药喝了。又过了一会儿,肚子依然有点胀,不过恶心感消退很多。

  这晚,苏然把两个玉佩拿出来,并排放在一起,仔细查看。

  说玉佩完全一样也不对。首先,天下就没有两块完全相同的石头,其次,古时玉佩都是人工切割,不可能一模一样。

  所以细细看,可以看出些微的差别,但这差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任谁都能看出,这两块玉佩是成对制作的。

  苏然回想殷华在书中的身份。他是肃王爷在民间生的孩子,有没有可能,那女子是生了一对双胞胎

  她看了眼真真的睡房,若真是这样,真真也未必知道。

  这个问题估计只有殷祺能回答。

  苏然咂咂嘴,她是不会去问他的。

  第二天,两拨人聚在正堂中,与朱晗和厉名轻一起,将合作的事情敲定。

  苏然满口应承,今天就可以把盐都送来,压一百石。

  四方会也表示,另外一百石的钱三日内结清。

  之后,每半月梅花庄送盐二百石到兰城,另送一百石到附近另一个城市。

  而殷祺的条件与苏然基本一样,只除了要送往的城市略有出入。

  从正堂出来后,殷祺问她“不知苏庄主后续的盐从哪里来”

  苏然神秘地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其实她哪有什么妙计,不过是山穷水尽,这盐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到现在这一步,这船盐对整个寨子来说已经是个负累了,只要有人肯收,不欠货款,她就卖。

  四方会完全符合这一点。

  虽然要压一百石,只能收到一半的钱,但是他们给的价还高呢,这一半的钱已经比齐州盐场那边私盐价格还多了。

  何况人家还能三日内结清。

  压的一百石,苏然就大方地送给四方会了。

  至于谈好的后续买卖,反正是半个月后才送来第一批,到时他们早就拿着钱找地方隐姓埋名了。

  连地方她都考虑好了。

  从兰城再往西北,就到了藩王雷静海的地盘,四方会再厉害,也不能跑到人家藩王的地方去闹事吧。

  苏然之前想过,如果四方会一定要把梅花庄查个清楚,那她好歹带了一百多个人进来,还有傅小刀和吃土人在,大不了就杀出去。

  幸好,四方会大约是对自己的势力很有信心,也许他们觉得,买卖个盐而已,都是有实物的,想不到还会有人钻这种空子。

  四方会的人想不到,是因为他们对苏然不了解。

  但是有人想到了。

  这天晚上,苏然叫了罗乘风来给小刀检查伤口。

  到底从小练武的孩子,就是皮实,伤口愈合的很好。

  就在这时,何进按照殷祺的吩咐来请苏然到院中小坐,说是要聊聊生意的事。

  苏然隐约猜到殷祺是想说什么。她不想去,又怕殷祺跑去拆穿她,便拉着脸走过去,心里打算的是,如果他敢威胁自己,她就用他真实身份来威胁他。

  等坐到石椅上,苏然看到桌上有一盘点心。

  她昨夜被红薯搞得没吃东西,白天又因为胃疼的余危尚在,只喝了些粥,到晚上肚子饿起来。

  她素爱吃甜,此时注意力被点心吸走大半。

  殷祺笑道“这是我特意拜托朱先生找人做的,加了药材,对你的胃有好处,尝尝。”

  他说完,率先吃了一块。

  苏然没绷住,也掂起一角,放入口中。

  点心不知是用什么制成,味道清甜,入口即化。

  苏然挑眉,有些赞许地看了殷祺一眼。

  殷祺又给她倒了杯热水,然后问“那日你和傅大刀在山洞中发生了什么事”

  苏然微讶,意外他居然是要聊这个,想了下,发现自己也有很多疑问。

  “我还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是真心要投靠你的”

  殷祺“我只是换成他来想。他和单五爷动手,间接害得五爷断了条腿,又用毒果威胁,即使日后表现再好,也很难不被猜忌。与其当个不受重用的手下,不如拿着五爷的玉佩找个地方重新自立为王。”

  苏然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说的。”

  殷祺顿了顿,双眼直视她,问“你为什么不跟他走”

  如果换成他,也许会答应傅大刀。因为对付一个中了毒果的人,远比对付一群官兵要容易,逃跑的机会就大多了。

  苏然口中有点心,说话有点含糊“那不是还惦记着千两白银嘛,再说,他那大胡子”

  殷祺无语,好吧,在他心里逃跑是比银子更重要。

  不过,胡子是什么情况他下意识伸手想摸下下巴,伸到半路又收了回去。

  他沉默片刻,直起身道“傅大刀这人,的确有点本事,可惜了。”

  苏然看他一眼,想着人都死了,他说这些话应该也是真情实感,便应和道“其实他也挺惨的。”

  殷祺眼眸微闪,反问“他当了寨主,手下近千人,这还叫惨谁没有点悲惨事。”

  这点心个头非常小,一口左右,苏然又掂起一个,嘀咕了句“我就没什么悲惨事。”

  殷祺将热水递给她,柔声道“慢点吃。你喜欢吃甜的”

  苏然不好意思地笑笑。

  月光洒进院子里,照在他身上。她恍惚着想起山谷中,他自行正骨时紧咬牙关的样子。

  殷祺将目光放远,似是在回忆往事,悠悠说道“我认识一个人。他出身虽然普通,家境倒还不错。父母早亡,留了些家产给他,十六岁那年,有媒人为他说了一门亲事。那女子很漂亮,他见了十分喜欢,夫妻恩爱,相续生下一儿二女。”

  一般来说,以“我认识一个人”“我有个朋友”这种句式开头的,后面讲的其实就是自己的事。

  苏然一边抿着口中甜点,一边想,这殷祺是要仿着傅大刀,给自己也添上一段悲惨事

  殷祺仿佛忽然反应过来,冲她抱歉地笑笑“还是不说这些,凭白让人难受。”

  苏然忙道“没事啊,说一半吊人胃口才难受。”

  其实后面她也猜得差不多了,无非就是几年后,遇到什么什么倒霉事,人死了之类的。

  殷祺看她一眼,便继续“可惜,几年后,一场瘟疫家中三人同时受染。变卖家产,也没有保住他和儿子的性命。夫人虽然留下条命,却无法劳动,只能常年卧床,勉强又耗了些年也撒手人寰。”

  果然

  不是苏然冷血,这故事太套路了。而且殷祺讲的太过平淡,比傅大刀的差了不少。

  她实在没办法让自己红眼圈,只能应和着“真是挺惨的。”

  殷祺笑了下“他的夫人,当年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在家中排二,闺名许二姑。”

  他话说得慢,但一直没停,这时突然转头轻声问了一句“你认识她吗”

  苏然听得并不专心,问题来的突然,她下意识摇头“不认识。”

  才一说完,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她动作顿住,听到殷祺叹气。

  “我还以为你会认识她。毕竟她去世不过数月,就被亲生女儿忘了,真让人寒心。”

  苏然抿唇,身子慢慢坐直。

  屁个讲故事啊,给她挖坑呢

  她还真不知道原主的娘叫什么。她穿过来一共和这个娘没说过几句话,光忙着填饱肚子了。再说村里的人都是叫她苏家娘子。

  谁能想到要去打听打听自己娘的闺名是什么

  而且殷祺先是用一盘点心做糖衣炮弹,又透过何进暗示她谈话内容和盐有关。

  害得她光想怎么来互相威胁了,完全没料到他是在这留了一手。

  这就是典型的,以有心算无心。

  苏然没好气地将手中的点心扔回盘子里,就要起身离开,腕上忽地一紧。

  殷祺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扣在桌子上。

  苏然绷着脸用力,对方握得很紧,完全挣脱不了。

  殷祺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依然笑着,和刚刚那种和煦的笑不一样,苏然怎么看怎么觉得?的慌。

  她挣了两下,见挣不开,咬咬牙,突然把另一只手拿上来,反扣在殷祺的手上。

  猛一看,就好像用两只手握住了殷祺一只手。

  场上的形势立马从被动变为主动。

  殷祺一愣。这是他完全没料到的场景,他本能地想把手抽出,最终忍住了。

  苏然挑眉,冲他嫣然一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一句谎话要用一百句谎话来圆。”

  “所以”

  “所以我正在努力想另外九十九个谎话。”

  “哦”殷祺毫不退让,“想出来了吗”

  苏然“还需要点时间。”

  殷祺“太久了可不好。”

  苏然“两秒就好。”

  她话音一落,殷祺感觉到后心被剑抵住。

  苏然放松下来,真心地笑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多等了两秒。小刀他平时不习惯用剑,动作慢了点。”

  傅小刀身形鬼魅,走路无声。殷祺正和苏然斗到兴处,一时不查,被人威胁。

  他知道今天是问不出结果了,但也没松手。

  苏然得意地往外抽手没抽动。

  她敛起笑,警告殷祺“放手。”

  殷祺弯唇“我偏不放手,你敢让他杀了我”

  苏然无语。这种耍赖皮风格是她的,不是你个堂堂世子该有的。

  这时,殷祺身后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我敢。”罗乘风接过傅小刀手中的剑,往前多送了一分。

  殷祺微侧头,向后看了一眼,随后视线再次落到苏然身上,慢慢松开手。

  苏然揉揉手腕,示意罗乘风把剑拿开。

  罗乘风不动。

  苏然冲他一瞪眼。不想活了这是世子,杀了他你拿什么陪葬

  罗乘风将剑收起。

  苏然将刚刚扔下的小点心重新掂起放入口中,说“谢谢陆堂主款待,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她站起身,就要离开。

  “苏然。”殷祺叫住她。

  他跟着站起,因着腿伤,动作有点慢。

  “如果半个月后,你的盐不能按时到,整个北地十余个城市用盐就会出现问题。到那时,你觉得朱晗会不会因为你压下的一百石盐就让此事不了了之”

  苏然站着没动。

  殷祺又道“四方会在北地的势力远比你想的要大,它能在短短十年间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你认为是靠什么热情好客吗”

  苏然转头,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调调问“陆堂主可是有什么好建议给我”

  她当然知道这次又在行险棋。

  若能提早掌握四方会更详细的情报,她未必会来冒这个险。

  她也想能在一夜之间把这个世界摸得透透的,但那都需要人力物力财力。

  殷祺垂首笑了一下,复又抬起头来“苏然,你很聪明。”

  苏然偏头无所谓道“还行吧。”

  等着你的“但是”呢。

  殷祺看着她“这种聪明,会让你在太平盛世生活的很好,也会让你在乱世死的比别人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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