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一切都好_凤祸天下:女帝顾星楼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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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一切都好

  云之遥放下杯子,看着已停泊在港口安静下来的船舶,夜色微微浮动,晚风吹着河面上也温柔地起着涟漪,船儿便摇摇晃晃,如同母亲温柔的双手哄着入睡的婴孩。

  “岛上一切都好,一年前放在岛上的银钱也洗得差不多了,现在都已经名正言顺地存入了离诀国的钱庄,珍奇玩物也在豪掷赌坊的操作下尽数换成了银两,阿临,你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云之遥不解。

  如果君临想过富贵的生活,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顾星楼在离诀国的处境再如何艰难,也可以保得衣食无忧,富足自在,但是君临却似乎仍不知足,她贪婪地赚取着更多。

  她从羲和国来离诀之后,根本没有给自己休息的时间,仅仅只在两日后就决定要开赌坊,玉器店,绸缎庄,茶叶铺等等,这都是大赚的行当。

  云之遥天生便是做生意的好手,虽然他不明白君临为什么要赚这么多钱,但依然按着君临的意思仔细打点。

  生意刚起步的时候是最难的,邺京城里多的是生意人,他们初来乍到,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君临与顾星楼苦熬了整整两个月,才将生意理出个眉目来,那两个月君临几乎没有合过眼,经常伏在案桌上便睡过去,睡醒之后擦把脸又埋头于纷杂无边的帐薄里。

  那两个月里,君临用尽了一个人所有能想象出来的卑鄙手段,她疯狂地挖掘着对手的丑事,拼命的榨取着官员身上可利用的漏洞,或贿赂,或威逼,她出尽所有阴损招数,甚至不惜自己亲自动手杀人。

  云之遥事后查看过死者的尸体,皆是一招毙命,没有留半分活路,君临下手越见狠辣无情。

  “阿临,你不要这样逼自己,我看着好心疼。”这是云之遥说得最多的话。

  可是君临从来没有听进去过,她甚至都不让长善帮她,她只说:“我不会假手任何人,我君家的仇,我要自己报。”

  原来她是为了要报仇。

  云之遥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清瘦,也看着她眼中的阴影一日沉过一日,却想不出劝解的办法。

  两个月之后她才终于放手让云之遥来打理。

  她将所有卑劣的事情都一人做尽,留了一个干干净净的世界给云之遥。

  也不知君临听进去没有,云之遥认认真真地叙述着最近这段时间手底下的生意,而君临却站起来看着离诀国的满城烟火,这场景多么熟悉,曾经她也醉眼看过远京京城的盛世人间。

  “我曾以为我在羲和国做得最对的事情是为羲和百姓谋福祉,现在看来,最对的是早早就将在金满堂赚的银两搬上了岛,将与君家有关的人早早遣散,不然他们也难逃一死,将各大掌柜送出了海,将你隐藏起来没有被人发现,不然只怕连你也难逃古长月毒手。”君临忽然说道。

  当年,她向顾星楼要海上那个岛,是给君家谋的退路,她曾跟君发财说她寻到了一个无人找得到的地方,就是顾星楼的那个岛,岛上有她早早就藏好的金银财宝,有她备下的船只粮食,一家人原是可以在那里颐养天年,逍遥自在的。

  结果都成了一场幻影般的泡沫美梦,顺着大海里的一个浪头,全部被打进了海底。

  只留下大堆大堆数量多得令人难以想象的金银,闪着冰冷的光。

  好在她还活着,当年无心插柳暗藏的银子,都成了她东山再起的资本,或许这就是上天的旨意吧。

  如今在离诀国,真要按着身家算起来,君临不算首富,也是能列前十的人物。只是无人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存在罢了,整整一年,她都是以妖女的身份藏身太子府。

  “阿临,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云之遥说道。

  “什么?”

  “就算你在离诀国有再大的本事,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呢?你怎么回去,你回去的话怎么带着银子回去?”云之遥皱着眉头问她。

  君临漂亮地蓝眼睛看了云之遥一眼,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所以,我才要帮顾星楼坐上皇位啊。”

  “就算他当上皇帝,又怎么可能帮你报这样一个小仇?他会为了你,对羲和国开战吗?”云之遥苦笑,不会吧,从未听说有哪个皇帝真的为了红颜火烧江山的,真正的皇帝,都是以天下为重的。

  “他当然不会。”君临好笑一声,多么愚蠢的人才会抱着这样的妄想?她太清楚什么是一国之君,也清楚什么是先天下后个人,顾星楼野心勃勃十数年,岂会为了她而大动干戈,去跟古长月讨一笔小小的私仇?

  君临从不天真,她比任何人都要知道身处高位的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若换成是她,她也不会放任自己的任性,无关真心假意,这关乎天下苍生。

  苍生啊,这么重这么沉的字眼,谁能撼得动?

  于是她从不依靠别人,连顾星楼也无法成为她坚强的后盾,她只靠自己。

  “那你为何……”那你为何还要为了他禅精竭虑,煞费苦心?

  “彼此利用罢了,我需要他在离诀国的身份地位和情报,他需要我在暗中帮他解决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比如那位陈章陈大人,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愉快地相处呢?”君临还是笑着,笑得凉薄又无情。

  而云之遥心中骤痛难忍,所以,我的小阿临啊,你的世界里再无感情了吗?哪怕是对顾星楼,你也只剩下利用和合作了吗?你终于决定紧闭心门,对谁也不肯再付出半点温情了吗?

  曾经的你呢?曾经的你虽说自骨子里就冷漠,可你至少对身边人真诚,那个笑着跟我讲孙猴子的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埋在了雪山里?

  “云之遥,我知道我不好,你若是不想再跟着我一起这么堕落下去,就离开吧,我不怪你。”君临拍了一下云之遥的肩膀醉笑着,这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青梅竹马不外乎如是,只是君临知道,她自己已在万丈深渊里苦苦挣扎,得不到解脱,求不到出路,实在不必再拉着云之遥也跟着自己在泥沼中翻滚。

  干净温暖如初阳的云之遥,应该要永远干净下去才好。

  “天机山已毁,我还能去哪里呢?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云之遥低低呢喃一声,“所以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傻子。”君临低笑一句,抚着额头醉得睡过去。

  河对岸的小亭里,顾星楼一人独坐,月色疏落在他风华绝代的脸上,他薄薄嘴唇的桃花色是初春里最动人那抹绯红。

  “殿下,天色已晚,殿下还是早些回府歇下吧。”在暗处守了顾星楼两个时辰的红槿走出来,整整两个时辰,顾星楼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对岸阁楼里的君临身上,红槿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若说当初顾星楼看中君临,是因为她君家家大势大,君临骄傲盛气,那如今的君临像是一个活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幽灵,顾星楼为什么还要为她着迷?

  那梅园,竟是连她也进不得!

  君临可知,那梅园乃是顾星楼亡母故居,君临有什么资格独自霸占?她一个逃亡在外的叛臣之女,配吗?

  “再等等。”顾星楼没有回头看红槿一眼,目光依然。

  “等什么?等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苟合寻欢吗?”红槿心中又气又恨,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

  顾星楼偏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寒意逼人:“红槿,她是我的女人,你说话放尊重些!”

  “红槿知错!”连退两步,红槿连呼吸都紧张起来。

  两个时辰后,顾星楼见她终于醉倒了,才跃过河面落进楼阁,将她抱在怀里,对着仍自拿着酒杯的云之遥说道:“以后让她少喝点酒。”

  “一定要待她好,顾星楼。”

  “你们不必每个人都对我交待这句话,我待她好,并不是因为你们叫我待她好,而是我喜欢她,我愿意待她好。”

  君临与云之遥的话一字不落地全听在顾星楼耳中,他微微弯着一双桃花眼,含着一眼炙热情深,他听到君临那句“彼此利用罢了”,将他眼中深情割裂得支离破碎。

  只是利用么?

  罢了,罢了,利用便利用吧,谁让我如此喜欢你?

  梅园里,月亮高挂,顾星楼合衣而眠躺在君临旁边,细看她眉眼,她眉眼中不见半分女子该有的似水柔情,满是凛冽和肃杀

  “怎么不睡?”君临翻身,顺手搭在他腰上。

  “看看你。”顾星楼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几缕散开的头发拔开,露出肤如凝脂的脸颊。

  君临闭着眼睛笑了笑,额头抵进他肩窝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过去。

  “你想嫁给我吗?”顾星楼突然出声问道。

  君临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沉寂的眼睛里汹涌着太多情绪,却都藏得无声无息,毫无痕迹,动了动嘴唇她说道:“不想。”

  “我知道了。”顾星楼嘴角一弯,长臂一揽,抱着她合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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