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_帝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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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何必现在这么委屈,对他这么珍惜……

  从来只认为朱棣是欺侮、折磨自己,从未意识到朱棣会因珍惜自己,会因而委屈了他自己。

  “朱允文你别傻了,朱棣这种疯子委屈了所有人,都不会委屈了他自己,若珍惜就不会玷污你了。委屈……珍惜……不要想、不要想了!”朱允文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这么叫嚣着,歇斯底里而哀伤,与朱棣刚刚掠过身边时同样的哀伤,也就是同样的荒谬。

  差点儿在池底把自己闷死,但心中那口龌龊气经这样一来倒也散了,朱棣双手抚上脸,甩去满头满脸的水珠,靠上池边,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脱就跳进浴池了,马上动手扯去湿漉漉的衣服,再靠上池边嘴角竟弯了上来,朱棣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心眼竟变得这么小了,这样都受不了了。愚公都能移山,他朱棣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不如一个山野老翁,朱允文就算是一座通天大山他也会将其移平,总有一天会让朱允文对自己嘘寒问暖,永不言败的朱棣马上又豪情万丈。

  重新编修一套书籍,朱棣想,自己是决不可以心软答应,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只为一点这书都不能重修,就是朱允文对书比对他好得多,朱允文不该老抱书于怀中。

  看着自己原来古铜色的皮肤竟泡得发白,而且还皱皱的,朱棣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在浴池里睡着了,还一睡好几个时辰,更幸运的是自己竟然会没有淹死,不然在史书上记一笔说他朱棣夺取皇位后不足两年,因太劳累睡在浴池中被淹死,那么实在太跌份儿了,他虽不在乎死后荣辱,但这人他却丢不起。

  愤怒的想那些个奴才呢?全睡死了,见主子待浴室这么久也不来瞧瞧,穿戴好了正想发威喊人来训,才张嘴拉了声“来”的口形就自动消音了,因为朱棣想起来,自己曾下过一个命令,令冷宫中的奴才们,不管主子在浴池待多久都不能来打扰,违者打五十大板。

  为什么会下这个命令呢?说来还真话长了,那是中秋夜前一段时间,那次完事后朱棣抱朱允文在浴池中清洗,洗着洗着就来感觉了,在朱允文半推半就下就驰骋了起来,清清水纹中上下浮动着比花瓣更娇嫩柔软的人儿,玉人儿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欢爱痕迹,不光未破坏他的娇嫩,还反让人觉得柔媚得销人魂魄,让朱棣久久不舍结束这场欢爱,收尽云雨,许是时候久了,让不知就理的奴才们不安了,一候着的奴才倒霉被众人推出来做马前卒,在门外跪着问了声“皇上,有何要吩咐奴才们的”。这下好,沉醉欲海的这双人儿被生生打扰了,朱棣没什么,就是朱允文被惊吓到了,情欲立散,全身僵硬不说,菊蕊也死命一缩,既爽得也痛的朱棣闷哼一声泄在他体内,让朱棣意犹未尽。出来后朱允文似以为那奴才看见了什么似,羞得一天都不愿下床见人,朱棣怎么说明那奴才没看见,看见了他非挖了那狗奴才二招子也没用,气得朱棣真要把那奴才挖了双目又死活不让,最后朱棣只能打了那奴才五十大板和主子沐浴多久都不能出声打扰的规矩,必竟这么多来几次,朱棣认为自己非被弄成早泄不可。

  见浴室中还放着浸润朱允文菊蕊的玉膏,再看看自己一双被浸得如浮尸似的手,朱棣一语双关的自语着“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仍没惊动另扇门外候着的奴才们,以绝对稳健轻柔的步伐踱回了主卧室。

  第35章

  只见朱允文一只白瓷似的手搭在扭成麻花状的被子上,衣服也未脱一件,被子也没盖一点,就这么趴俯着横躺在床上。

  朱棣见了一阵心痛,忙不迭上前去,想为朱允文脱了外服,再帮他盖上被子,使朱允文能睡个好觉。

  朱棣才刚将朱允文翻过身抱入怀中,整颗心就猛不防被揪了起来,只见朱允文是满脸斑斑泪迹,虽已干竭,但从纵横交错的痕迹看,不难想象当时泪水流下时是怎样壮观的情景。

  “为什么哭!是否我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允儿就算我委屈了自己也不忍见你有一丝不快,为什么还是让你委屈成这样。”朱棣盯着怀中人儿满脸泪痕发呆,恍恍惚惚的想,不知不觉收紧了怀抱。

  朱允文睡梦中感觉好不舒服,好似溺在水里般难受,突然却似飞上了云端,舒服得好象幼时母亲的怀抱,但还未享受多久,就觉被什么缠得死紧,比刚刚更难呼吸,低头一见是一条巨蟒缠住了他,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将他吞食。一惊而醒,惊魂未定就觉悟到自己身陷朱棣怀抱,朱允文暗恨自己胆小,这么容易被吓醒,在梦境中面对巨蟒也好过现在面对朱棣,挣扎着想从朱棣怀里挣脱,实因力量薄弱而显徒劳。

  挣扎间,朱允文另一只手一直无意间抓着得书“叭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还未等朱允文反应过来,朱棣已将他放开。朱棣捡起掉在地上的《文献大成》,如同饮了黄连水,苦味在心头绵绵不决的荡漾开来,用指腹擦过页面,好似想擦拭去内心的无尽苦涩。

  朱棣捡起书后并未再坐于床沿,而是半跪在床下,好与床上的朱允文对视,朱棣深深凝视着朱允文,涩涩道:

  “允儿你是因为我未正面答应你重编修一部书而哭吗?”朱棣虽用了问句,但在他自己心里早已是肯定句了。虽在朱允文初次因天下黎民百姓而心甘情愿雌伏的当夜,云雨过后无声流了一晚的泪时,朱棣认为朱允文肯在他怀里流永世的泪,也不是不能接受,让他有甘之如饴之感,但如今朱棣认为朱允文是为他不答应著书而哭时,这已干竭的斑斑泪痕竟似烈焰灼痛了朱棣的灵魂。

  朱允文第一次心虚得躲避着朱棣的凝视,严格说来朱允文是因为心里得那个声音叫嚣的让他难以忍受,心好想好想反唇相讥,却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反驳的权利与立场,眼泪就落了下来,越不想哭泪水越落得凶猛,如决堤之水难阻拦,直至睡着了才休,书由始至终都未冒出一丝想念来。

  朱允文的眼神逃避,更让朱棣误会了,以为朱允文连正眼都不屑看他一眼。

  不心软、不心软……对着这样的朱允文,朱棣算是彻底觉悟了,自己的心早化为了绕指柔,不心软什么!不是自欺欺人吗!现在不过是在与死物较真而已,他朱棣什么时候跌份儿跌到这种份上了。

  朱棣直起腰板,将手上书册放于朱允文怀中,唤来内侍为自己穿戴好最外层的龙袍与梳发带冠。

  “不准再哭、不准再装睡、不准在我未回房时遮盖住夜明珠,答应了,我现在早朝去就宣布重新编修一部百科全书。”命令的语气,王者的气势,藐视一切的神情,轻狂中透着霸气,这才是朱棣。朱棣才知道自己在朱允文面前已丢失了太久自我了。

  “什么?”苍白的脸,迷惘的眼。

  “没有什么!只有你答不答应。”淡然的语气,包含了朱棣多少傲然。

  “我……我……”不曾退去的迷滴乎乎的。

  “傻允儿,你说你怎能不令我心软,这样我就当你答应了!”朱棣边用从内侍手中接过的漱洗物打理朱允文,边轻笑着调侃。轻柔的动作,欢畅的笑容,看得已好久未睹君王好脸色的内侍们一阵欢喜,知道经过了长久的黑暗,黎明的曙光就在前头。

  这些在宫廷中挣扎着活下来得宦官,比谁都看得明白,清楚建文帝失了圣宠之日就是他们的毁灭之时。前几天看似平静下,他们可是看见了无数暗涌,任何一个触礁,陪葬物不会是仅仅一个建文帝,他们都将是殉葬品。

  “《永乐大典》。”

  刚撂起纱幔抬脚准备去上朝的朱棣听到此言回头,有点不得要领。

  “我说新编修的书可以称《永乐大典》。”床上的人清华世无双。

  “把天下文章典籍按经、史、子、集排列下来,再把天文、地理、阴阳、医卜、僧道、持艺等书全部都集结成一部大书,那读书人该多省力气呀,也便于流传后世,众卿意下如何。”

  “皇上圣明。此圣世圣君的圣举,只有最祥和的盛世才有可能办到,古往今来也就吾皇有此等魄力。”殿下众臣众口一词,竟无一人站出来敢阻挠得。

  朱棣见了并不欢心,他想,当年允儿也多次提出,怎么不见你们这样夸赞,反倒阻挠声一片,什么费时、费力、费财富等,难道现在我让著书就不用消耗国库,果真是人善被人欺,太善良,就算你是帝王又怎样,还不是照样万事受制于人,想到此朱棣不由瞄了眼谷王、宁王所站处一眼后,接着道:

  “那么既然众卿都这么认为,就仍由解爱卿任总修撰。”

  “臣求之不得。宋代李昉的《太平御览》怕是最长的一部了,也只有千卷,臣想过了,陛下要编的这套书少说也该有万卷,此前国中也有类似的类书,但谁也不敢想尽收天下典籍,只有陛下敢想此事,敢有这样的心怀、大志,只是这人手……”

  “由解爱卿你点将,几百人不够就千人,一千不够两千,两千不够就三千……,朕可能一生治世平平,但愿能为世间留一部皇皇巨著,我大明王朝,本来应当是超迈千古君主华夷的雄主。”此时的朱棣是真的觉有著此书的必要,而不是仅仅为朱允文,心中气贯长虹。

  “皇上圣明,臣等谨尊教诲。”

  “皇上是否仍然名为《文献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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